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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事通!黄粱 1【红楼梦同人】
2023-06-12 19:54:24 来源:哔哩哔哩 编辑:news2020

睁开眼睛的时候,看到的是幽暗的带着繁复花纹的顶棚。

大脑一片混沌,似乎在睁眼的瞬间闪过了无数记忆中画面,但那凌乱的影像又更像是梦中虚无缥缈逻辑松散的梦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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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瞧见光影之后,又过了约莫弹指工夫,手足上与情暖丝物摩擦的触感方才慢慢的上来了。

展臂推开了齐胸压着的绫被,坐起身时冷气一激,这才想起此时还在春初,尽管北边壁上火墙散着热气,到底房里还是冷的。

“姑娘醒了?”

正拥裘呆坐,怔怔的望着自己两手发呆时,房子东侧忽地传来个丫头的声音,随即千工床的东侧壁处转来个身材高挑,上着凌红缎子背心,下系着白折裙,一头乌发松松地在脑畔挽着个卷儿的丫头来。

“昨儿老太太高兴,直到了二更天才罢,怎么今儿倒起的更早了?”一壁说,一壁又弯腰向床头拿了件披风来给围拢在胸前,“昨晚回来姑娘就念着路上冷风吹得头晕,如今热被里起身,别再着凉才好。姑娘……姑娘?”

话说到这会儿,这丫头才发觉自家小姐目呆神滞,仿若魂游天外一般,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敢是梦中魇住了?”她俯身侧头细看姑娘的脸,然时辰尚早,天色朦胧间,又如何能看得清?

“绣橘,绣橘,过来。”一叠声的叫着绣橘,又把手试了试姑娘额头的温度,入手并不甚热,知道不是寒气入侵之故,这丫头略为安了心。

那边熏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起床整衣之声,随即见绣橘只着葱绿的小袄,下套着同色小衣,靸着鞋跑过来,“司棋姐姐,怎么了?”

“姑娘魇住了,快倒热茶来。”先前那大丫头蹙着眉道,听见窗外无人,又压低了声音嘱咐道:“悄悄儿的打发个小丫头子去请王奶奶,就说姑娘噩梦吓着了,请王奶奶来给姑娘安安神。”

绣橘这边才拿温水涮了碗,尚未及端过来,看司棋说的郑重,不由手下发慌,看这情形,又不合细问,忙忙的撂下碗翻身朝外走去。

“你这小蹄子慌什么,”司棋才把自家犹自痴痴呆呆的姑娘扶靠在床头,掖严了被子,瞧见绣橘顾首不顾尾的情形,禁不住嗔道,“静悄悄的别嚷得都知道了才好。”又嘱咐了一句,才接过了绣橘才洗好的茶碗,自暖壶到了半盏,端到了床边,“姑娘,姑娘?”她将茶盏递到了姑娘眼前,轻声唤了两声,“先漱漱口?”

这时方见她家姑娘把目光从自己的两手上挪开,转过脸儿来,“司棋?”

虽说目光尤带着些呆滞,但好歹开口说话了,司棋长舒了口气: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?还是做了噩梦?且说出来,解解就好了。”

“你是司棋,那我是谁?”姑娘呆呆地问道。

司棋这一惊可非同小可,幸而及时握住了嘴,方没叫嚷出来。

“姑娘您可别玩笑着吓司棋,”抖得如同筛糠一般,司棋勉强笑道,“您不是贾府二小姐又能是谁呢?”

“我是贾迎春,你是司棋。”如同幼儿学话一般,贾迎春怔怔地道,转头又望向了千工床顶那繁复的花纹,半晌摇头道,“不对,不对。”

司棋这时已经知道自家小姐并非玩笑,或是睡迷了,又或是真的病了。

倘或睡迷了倒罢了,若真痴痴傻傻可不同于伤风着凉,怕不是将养一阵子就能好了的。若不即刻回了上面,等给老太太、太太请安的时候再被瞧出个端倪,那这些伺候的可就罪该万死了。

然则这会子就大张旗鼓的闹了开去,少不得又给迎春招了个话柄。

前儿贤德妃省亲,阖府喜气洋洋,唯大太太心下不悦,原来自从元春得了圣眷隆恩,加封贤德妃后,往贾府跑的官媒婆就络绎不绝,但其中十之八九都是相看贾府三小姐,元妃亲妹子,年方十岁的探春的,真正到了谈婚论嫁年纪的大老爷贾赦之女迎春,反倒乏人问津。

这其中却有个缘故,虽说大小姐元春封妃,阖府欢喜,无有二心。为筹备元妃省亲事宜,不仅荣国府政、赦二老,及赦老之子琏二爷尽心竭力,连宁国府的珍大爷也不敢有丝毫马虎,亲身张罗监管各项工程,相较之下,不惯俗务的政老反倒在众人忙的人仰马翻、杂乱不堪时退了一射之地,只是在诸物皆备后,审视定夺罢了。

以众人的想头,大小姐元春即出自贾府,贾府一众皆是一般的荣耀,然元妃心中,却有着远近亲疏。

盖省亲别墅,准备迎接仪仗这一年来,每逢端午中秋这等佳节,元妃所赐之物,连客居荣国府的薛姨妈都有,独漏掉了偏居一隅的贾赦夫妇。贾府上下三四百众,自有一起小人把各式各样的闲话传得沸沸扬扬。而这亲疏远近之语,自是丈许高的贾府院墙圈不住的。先时倒还不显,至下半年,相看赦老之女的官媒婆子便眼见着稀落起来。而年纪尚幼的政老之探春却成了香饽饽。

虽说跟红顶白原不过是人之常情,但这世人也太明目张胆了些。眼看又过了一年,迎春已界将笄之年,其嫡母邢夫人又如何不急?然邢夫人本是继室,娘家也没有甚么拿得出的人物来,此刻只有干着急的份儿,又何曾有什么好机缘给迎春?

前日元妃归省,举家欢腾了一番,外人看着热闹,却不知贾府众人实则直闹了个人仰马乏,借的着势的,自是心甘情愿,那些借不着势,反被打压的,虽不敢有什么怨怼之语,但心中却着实不快。

因没出节里,昨儿依旧举家宴饮,三姑娘探春、四姑娘惜春皆装饰旧年元妃所赐翡翠十八子手钏,独迎春手钏坠子上的金丝座坏了拿去修补,众人虽无甚话说,但暗地里少不得感叹迎春疏于管教,房中事多杂乱。被邢夫人听到,当着贾母等人不便多说,返家后少不得斥责抱怨了迎春几句,说什么“既无长家理事之能”,“又无善辩讨巧之才”,“日后怕是孙耀祖孙家这等落魄人家也未必相看得上”,云云。

迎春本就是个罕言寡语之人,被嫡母申斥自然无可辩驳,一声不响。司棋恐怕她着了冷风,又内里上火,煎熬出病来,睡前特特温言细语的开导许久。

不成想次日早起,迎春竟恍惚起来。司棋早先听母亲说过,一时气迷心窍者,短则三五个时辰就清醒过来,长的终身疯癫也是有的。这病可大可小,本该即刻上报,请医问药,然迎春此时处境着实尴尬,不提贾府众人都道她懦弱无能,暗地里嘲笑,嫡母生恐她又闹出什么事来丢脸,单说迎春已到将笈之年,这一年再不能遇到的好人家,怕是就迟了。贾府人多口杂,非但不是个不透风的墙,倒像个四处漏风的筛子,多的是跟红顶白的小人等着看热闹,那好事都捂烂在窝里,坏事可不即刻传个街知巷闻?这骨节儿再传出去二小姐得了什么怪病,岂不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?

是以司棋反复思量也不得主意,一面遣人去请迎春奶母王嬷嬷,想着王嬷嬷经年见过世面,或能判断出迎春此刻的病到底要紧不要紧,另一面逗引着迎春说话,倒了些茶水与她吃,实指望她是一时睡迷了,能渐渐醒转过来。

“有甚么不对?”司棋哄着迎春道,“姑娘慢些儿,先漱漱口,刚刚已经泡了龙眼百合茶,姑娘吃一盏?”

迎春正口渴,原本正打算用温水润润喉,见司棋捧来了痰盂,知道这半杯不过是给她漱口之用,便依言漱了口,在司棋返身去拿桌上的盖碗时,又瞧着自己两手出了会儿神,才道:“一时也难跟你说明白,唉,什么感觉都不对。”说完,又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司棋将茶盏捧给迎春,见她一气喝了半盏下去,那迎春本是个慢性之人,司棋在她身边伺候八九年,何曾见过这等鲸吞虎饮之态,忙道:“姑娘慢点喝,暖壶的水虽不滚,但也热得烫人,仔细呛着。”

一盏茶下去,暖流直冲肠胃,倒像是把散乱的思绪压了一下似的,恰听了司棋的话,迎春心中一动,仿佛正触到了心事。“哪里用这么小心。”她把空了的茶碗递还给了司棋,拢了拢肩上的披风,“你大约是司棋没错,但我却不是你家小姐贾迎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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